万物驺笱

🔴⚪️

【三歌】地下室的玛利亚

▲病态圣母被囚禁

▲三哥三哥 强上牧歌 嘿嘿(º﹃º )

 

Δ

在亚兰文里,【玛利亚】是【苦涩】的意思。

 

Δ

地下室总漏水,下雨天的时候滴答滴答地打在管道上,让人难以安眠。

 

但其实不下雨的夜晚他也总失眠。

这里只有一张满是软垫的床,以及被海绵裹得死死的墙。

这是他尝试自杀失败后,莫三鼻亲手为他布置的。

很厚,像是过冬仓鼠的窝窝。

 

 

莫三鼻给他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门,四四方方的悬于他的头顶,隐隐约约牧歌能看见那扇门上头透过的光。

 

男人总是在夜晚打开它,木屑和灰尘扬起牧歌低头用手掩盖着,咳嗽了一声。

 

莫三鼻从上头放下一个梯子,踩着下来了。

他鲜有的体贴着这个瘦弱的被他囚禁的羊羔,他问牧歌是不是感冒了,牧歌摇了摇头,只说水管漏水,估计是踩了水有些着凉。

 

莫三鼻点头算是知道了,说自己之后会来修。

 

牧歌起身习惯的解开羊毛衫的扣子,从上头解,一点一点露出白嫩的,久不见日光的肌肤。

像一块乳膏,是以前小姑娘爱用的雪花膏,似乎那皮肉下还泛着香,是凝固的膏脂。

血管是茎,供给着那颗心脆弱的跳动着。

尺骨与脚踝骨都恰当好处的引人犯罪,手腕脚腕也总是被男人束缚在手掌里,留下可耻的红。

 

缺乏一点生机,但只要美就足够了。

 

 

就在莫三鼻的眼前,牧歌赤裸着。

 

他身上总是只穿着这一件,毕竟总是要脱的。

 

牧歌仰着头倒在床上,等待着野兽在他身上撕咬啃食,他抱着男人的头,接受着,包容着。

 

时间教会了他顺服,也扭曲了他。

 

他似乎对性事中带的疼痛越发迟钝了,甚至连昏迷也只像是睡去。

牧歌在床的咯吱声中,恍惚陷入梦里。

 

 

Δ

他们不是陌生人,甚至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像是在白夜行里被迫绑架一生的男孩儿女孩儿一样,他们的生命总是被打上死结。

 

他们是娼女的孩子,在肮脏的街上奔跑着摔着长大的,没有父亲,只有半个母亲。

 

这里,没有一个小孩不是脏兮兮的,被坏水浸渍长起来的坏苗子。

偏偏牧歌是意外。

 

他太干净了,长得白净,说话声音也柔柔的,跟吹风似的。头发也软,发梢像小羊一样微微翘起,灵动又天真的搔挠着莫三鼻那颗脏呼呼的心。

 

莫三鼻觉得,牧歌不该这么干净的规整的长大,他试图弄脏他。

 

牧歌没有怪过莫三鼻用泔水倒在他的白衬衫上,也没有怪过莫三鼻把他堵在胡同口,踹他打他,把那副他珍惜戴着的眼镜踢碎。

 

牧歌颤着腿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把书本擦干净装进书包。

他说你玩够了吗?

莫三鼻笑着说没有,怎么能玩够。

 

牧歌便熟练的把嘴巴贴在莫三鼻的嘴上,还不忘伸舌头。

莫三鼻闭上眼睛接受着小羊羔的示弱,他习惯了,他习惯这种强迫来的温柔。

即使他知道,只要他放手,牧歌一定跑的头都不回。

 

那他便不放手,永远死命攥着,那这种被爱的假象就能留的久一点。

 

牧歌慢慢低下身去,半跪在他面前熟练地解莫三鼻的腰带。

莫三鼻抓住了他的手,牧歌眉毛颤了颤,不解地抬头看男人。

 

莫三鼻罕见的有些害臊,耳边发红,他说现在不需要,牧歌便点点头说哦,起身要走。

被莫三鼻抓住手,他听见男人青涩的告白。

 

莫三鼻说喜欢他,牧歌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他,像是临死的鱼盯着渔夫,听渔夫在进食前唱赞美歌。

 

荒唐。

 

莫三鼻的第一次告白就是这样结束。

 

牧歌说,莫三鼻你是不是要把自己都感动坏了?

 

你好恶心,快把我恶心坏了。

 

莫三鼻,我跟你走的路不同,你别他妈瞎想了。

 

白纸被撕破了,其实牧歌跟这条街上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

他一样肮脏,一样低俗,只不过他善伪装,为了走出这条街他连脸都可以不要。

没有人知道他在巷子里跟比他大的学长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都放学了,他为什么还要赖在老师办公室里。

 

每年评优三好还有奖学金都有他,这何尝不是一种劳有所获。

 

 

这些莫三鼻知道吗,这都不知道还要说喜欢他?

 

他逃走了,曾经的一瞬心动被風吹得好远,肯定追不回了。

 

 

 

Δ

他知道莫三鼻一直在跟踪自己,他不去问那个学长怎么被人打到昏迷,也不去管那个老师怎么忽然下身残疾,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当他被关在这地下室里,他已经麻木的习惯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牧歌眼神是放空的,他不愿意看男人。

 

“你答应她了。”莫三鼻只说了这句话。

 

 

他不是故意看见牧歌接受了那女孩手里的情书,这只是他每天去找牧歌必走的路。

 

牧歌在路上微笑着接过女孩手里的信时,莫三鼻便知道他的小羊羔是故意的。

他太熟悉那样的目光了,没有真情实感,只有假象,铺着面具的温柔。

毕竟他也曾被这样的温柔冲昏头脑。

以为那是相爱的证据。

 

 

 

那天牧歌被绑着嘴也被塞着毛巾,莫三鼻把他的小王子藏进了地下室里。

 

牧歌在短短几个月便被人淡忘掉了,大家都以为这样的人会像诗人一样远走他方去寻找爱的乐章。

但其实他就在地下两米的地方,去做莫三鼻一个人的圣母像。

 

牧歌也有过反抗,只是这反抗太过微弱,他最后的筹码竟然是自己,他头撞在墙上,把白墙撞得鲜血淋漓。

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在大脑充血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的情况下被莫三鼻惩罚。

 

从此他的土地是软的,天空是软的,他活在云朵里。

软和又无害,却能让人发疯。

 

 

Δ

那一天,牧歌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听见天花板的门被打开,却不是莫三鼻。

 

小女孩的头探了下来,稚嫩的童声问着牧歌“你是谁?”

 

牧歌直起身子,说你又是谁呢,小朋友。

 

小孩摇头说“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小文!”

 

小文啊,牧歌念到。

 

 

“你为什么住在这里?”小孩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

 

“兴许是我做错事了,在受惩罚。”

 

“谁惩罚你?莫三鼻吗?这是他的房子。”小文自觉很聪明的点了点头。

 

牧歌笑了,他正抬着头跟趴在门框边上的小文聊天。

 

真稀奇,他有多久没跟别人说过话了。

原来自己正常聊天的能力还没有退化。

 

他问小文是怎么拿到钥匙的,小文不解的说,钥匙就挂在门框边的墙上,她随便拿到了。

 

牧歌暗笑,他不懂莫三鼻怎么这时候又那么粗心大意。

 

他可以跑的,指使小文把梯子放下来他就可以跑的。

 

 

但夜晚来临,莫三鼻还是在地下室里按时亲吻了他的小羊羔。

 

为什么不跑呢?

莫三鼻问他,他也想问自己。

 

只是这是个无解题,又或许是牧歌自己不想解开它。

 

 

为什么不跑呢?

 

 

Δ

他笑自己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病得不轻,但其实那一瞬间的心软并非无迹可寻。

 

莫三鼻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似乎想要沾染他的气味,双手箍住牧歌的腰,一刻也不想放开。

 

他问牧歌喜欢那个小孩么,牧歌说哪个小孩?

 

“就小文啊,我叫她跟你聊天的。”

 

“嗯,还可以。”

原来一切都是他准备好的。

一个以自由为诱饵的骗局。

 

“那就好,你在这里闷了,跟小文聊聊天多好。”

 

“莫三鼻,你真的不愿意放我出去吗?”

 

“你可以出去的,你可以的。”莫三鼻的声音埋在他身体里,显得闷闷的。

那双手还是紧紧的抱住他,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知道的,莫三鼻给了他很多机会逃走,可自己却跟个矫情圣母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这是为什么呢?

 

牧歌回答不了。

他的记忆里,一直有一个小孩跟他坐在花街的马路牙子上啃同一根棒冰,少年拉着他的手对他说“牧歌,我会带你出去的。”

那句承诺太轻飘飘了,轻的只在牧歌的梦里出现过。

 

可是后来,他的少年又怎么成这样呢?

 

没有答案,或许才是答案。

 

两个都不安的心,只有像水草一样死命缠绕才能活下去。

 

只是水草是为了争夺氧气,他们却是从彼此嘴里偷渡苦难。

 

 

 

Δ

童年里,混乱不堪的花街是他注定要逃亡的地方,只是到最后,他便成为混沌本身。

 

 

他在身边人沉睡未醒时,轻轻的亲吻对方,像是留下了一句承诺,又或许什么都没有。

 

 

玛利亚无怨无悔地生下神的孩子,成为月亮的光辉。

 

 

 

而他,本就是月亮。

 

 

 

 

 

end

(以上,明明尝试了监禁却发现自己竟还是纯爱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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